第(2/3)页 江鼎把银子扔进那个使臣的怀里,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火药渣子。 “记住了,北凉做生意就是这样。你要是当我朋友,我护着你发财;你要是想当墙头草……这桶火药,我下次就埋在你的床底下。” 说完,他看了一眼哑巴。 哑巴面无表情地提起那个巨大的火药桶,就像提着一篮子鸡蛋,跟着江鼎大步走出了王宫。 直到那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,大殿里紧绷的气氛才轰然垮塌。那几个国王瘫软在椅子上,感觉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。 …… 门外,夜色如墨。 必勒格站在一匹战马旁,那匹马是他特意挑的,性子温顺。 看到江鼎出来,必勒格有些笨拙地想要上前牵马。他那只空荡荡的右袖管被风吹得乱晃,怎么看怎么扎眼。 江鼎皱了皱眉,一把推开他的手。 “还没做假肢?” “做了。”必勒格低声说,“公输老先生给做了一个木头的,带钩子的那种。太丑,我不爱戴。” “丑?” 江鼎冷哼一声,翻身上马,“那是保命的家伙,不是给你去相亲的。等回了虎头城,让公输冶再给你改改,弄个机关,里面藏把匕首或者石灰粉。以后跟人握手的时候,谁要是不老实,就给他来一下。” 必勒格愣了一下,随即苦笑:“老师,您这教的都是什么啊……” “教你活命。” 两人策马慢行在楼兰古城的土路上。两边的民居大多紧闭门窗,偶尔有几声狗叫。 “老师,咱们这么逼他们,万一他们背后捅刀子怎么办?”必勒格忍不住问道,“这些西域国王都是喂不熟的狼。” “所以要让他们离不开我们。” 江鼎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把从北凉带来的炒黄豆,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响。 “光靠吓唬是不行的。等回去,你让铁头带一队工兵过来,给楼兰王修几个水车,再帮他们挖几口深井。这沙漠里缺水,谁掌握了水源技术,谁就是爹。” “还有,咱们的羊毛生意。”江鼎指了指北方,“让牧民们多养羊。罗刹人只要皮毛,不管牧民死活。咱们不一样,咱们收羊毛,给粮食,给茶叶,给铁锅。只要草原上的牧民顿顿能吃上热乎饭,不管是哪个国王想反,底下的百姓第一个就不答应。” 这就是江鼎的逻辑。 必勒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就是一手拿刀,一手拿饭碗。” “对喽。” 江鼎赞许地看了他一眼,“不过这次回去,你的担子更重了。那八百支缴获的火枪,公输冶已经检查过了。大部分都是烂货,枪管壁薄厚不一,炸膛率很高。” “那怎么办?扔了?” “改。”江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那种长管子其实不适合骑兵。让工匠把枪管锯短,做成短铳,也就是‘霰弹喷子’。射程虽然只有二十步,但骑兵对冲的时候,那就是阎王爷的点名册。” “记住,咱们造不出那种精密的膛线枪,那是几百年后的事。咱们现在要的就是简单、粗暴、耐造。” 正说着,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队打着火把的骑兵。 是李牧之的亲卫。 为首的亲卫策马奔来,脸上的表情异常凝重。 “参军!将军急令!” 亲卫勒住马,递过来一封密封的竹筒。 江鼎接过竹筒,捏碎封泥,取出里面的信纸。借着火把的光,他只看了一眼,眉头就拧成了川字。 信上只有八个字,字迹是李牧之的狂草: “京师剧变,速归。河上有变。” 江鼎把信纸揉碎,塞进马鞍袋里。 “出事了?”必勒格看着江鼎的脸色,心里一沉。 “严嵩那老狗动起来了。” 江鼎深吸一口气,冷冽的空气灌进肺里,“他利用这次我们出兵西域的机会,把一直卡着的江南漕运给停了。而且,听说大晋的水师最近频繁在黑水河下游活动。” “水战?”必勒格大惊,“咱们北凉全是旱鸭子,马到了船上都站不稳,怎么打?” 北凉铁骑天下无双,但在水上,那就是秤砣,扔进去都不带响的。 江鼎眯起眼睛,目光仿佛穿透了黑暗,看向了遥远的南方水域。 “是啊,他们就是看准了这是我们的软肋。” “不过……” 江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他们大概不知道,公输冶那个老疯子,最近在忙活什么。” “老师,公输先生不是在造水车吗?” “水车那是给农民用的。” 第(2/3)页